Chapter 8

屋外乌云密布，雷声轰轰，雨落如注，屋内ju烛高照，三人围案而坐。

我肃容看着李妍“我前几日已经去见过公主，从今日起，你要用最短的时间zuo完我要求的事情。”李妍微颔一下首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
我指着左边的书架：“这边是《孙子兵法》，全文共七千四百七十六字，分为始计、作战、谋攻、军形、兵势、虚实、军争、九变、行军、地形、九地、火攻、用间，共十三篇章，我要你烂记于心。今日我们所作的就是‘始计’，你的战场在ting院重重的gong廷中，你要和皇帝斗，要和其他美人斗，这是一场没有烟尘的战争，但血光凶险不亚于国与国间的争斗。皇上十六岁登基，今年三十六岁，正是一个男子一切到达ding峰的年纪，文采武功都不弱，行事出人意料，时而冷酷无情，时而细腻多情。他的母亲，王太后在嫁给先帝前已经与金氏育有一女，连太后自己都不愿多提，皇上听说后却亲自找寻自己同母异父的半姐，不理会大臣的非议赏赐封号。”

李妍定定看着书架上的一册册竹简，半晌后，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下tou：“皇帝既是我要征服的敌人，又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盟友，我们是男女间的心战。我从没有与男子亲昵相chu1的经验，而他已经阅过千帆，这场心战中，我若失了自己的心，我就已经输了，是吗？”

我轻叹口气，指向右边的书架：“这是《黄帝内经》、《素女真经》、《十问》、《合yinyang方》、《天下至dao谈》。”

李妍有些诧异：“《黄帝内经》好象是医家典籍，其余都没听过，我还要学医？”

我dao：“色衰日则是爱去时，我们没有办法抗拒衰老，但我们可以尽量延缓它的到来，《黄帝内经》中juti细致地描绘了女子的生理，你可以遵其调养自己。不过更重要的是…”我清了清嗓子，目光盯着几案dao：“更重要的是，其余几bu书都是讲的…讲的是…”一直沉默坐于一旁的红姑，微han了丝笑，替我说dao：“讲得是‘房中术’、‘接yin之dao’。”

我和李妍都脸颊飞红，李妍盯着席面，低声问：“小玉，你看了吗？”

我呐呐地说：“没有。”想着心又突突tiao起来。书籍本就是稀罕物，这些书籍，更是无chu1购买。红姑虽有听闻，要我去寻这些书籍，却实际自己也没有见过，只和我说chang安城的王侯贵胄家应有收藏。我想着藏书最全chu1莫过于gong廷，万般无奈下去找了霍去病。

…

“麻烦你帮我找些书籍。”我低tou盯着shen下的席子。

霍去病斜依在ruan垫上，漫不经心地问：“什么书？不会是又要兵法书籍吧？”

我tou埋得更shen，声音小如蚊蝇：“不是。”

霍去病纳闷地问：“你今日怎么了？有什么事情不能痛快说？哼哼唧唧的。”

我shenxi了口气，声音细细：“是…是和男女…男女…那个有关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霍去病猛然坐直shen子，楞楞看着我，我toushen埋，眼睛盯着席面，一声不吭，只觉连脖子都guntang，脸上肯定已是红霞密布。

他忽地侧tou笑起来，边笑边dao：“那个？那个是什么？我听不懂你说什么。你倒是再说的详细点。”

我立即站起yu走：“不找拉到！”

他一把抓住我袖子，笑问：“你是自己看，还是给别人看？”

我不敢回tou看他，背着shen子，低着tou：“给别人看。”

他笑着说：“这样的东西就是gong里只怕有些也是孤本，要先找人抄录，过几日我给你送过去。你也看看，以后大有好chu1，不懂之chu1，我可以…”他话未说完，我听到他已答应，一挥手用力拽出袖子，急急离开。

…

我和李妍都低tou默默坐着，红姑笑嘲dao：“难得看到你们二人的窘态。你们两个日常行事一个比一个jing1明沉稳，现在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下去。李妍，你这才是刚开始，需要zuo得事情还很多。”

李妍细声说：“我会看的，多谢红姑费心。”

红姑笑点点tou“我还去娼ji馆重金请了chang安城最擅此术的几个女子来给你上课。上课时我会事先命人用屏风挡开，一是不想让她们知dao给谁上课，二是你独自一人听时，不必那么羞怯，好用心琢磨。”李妍脸红得直yu滴出血来，轻轻点了下tou。

红姑看看李妍，看看我，一脸贼笑，似乎极其满意看到我们的窘迫“玉儿，不如你和李妍一块学吧！反正迟早用得上。”我侧tou瞪向红姑，红姑笑dao：“我说错了吗？难dao你以后心里会没有中意的男子？你们不会…”

红姑今日诚心戏弄我，再不敢由着她说下去，匆匆打断她的话“红姑，我还有些话想和李妍私下说。”红姑忙收了嬉笑，起shen离去。

我拿出铜镜摆在李妍面前“你母亲教会你歌舞，教会你如何举止行动美丽优雅，但她漏教了你一些东西。你的眼神可以妩媚，可以幽怨，可以哀凄，可以悲伤，但不可以冰冷，更不可以有刀锋之寒，如果你连我都瞒不过，如何去瞒住皇上？带着它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