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

这是《花月nong1》上演的第六日，虽然价钱已经一翻再翻，歌舞坊内的位置仍全bu售空，就是明后两日的也已卖完。

因为我早先说过，除了各自客人给的缠tou，月底gen据每个人在歌舞中的角色，都会按比例分得收入，坊内的各位姑娘都脸带喜色，就是方茹嘴边也han着一丝笑意。她已经一曲成名，如今想见她的缠资快要高过天香坊最红的歌女，而且就是出得起缠资，还要看方茹是否乐意见客，所以一般人唯一能见到她的机会就只剩下一天一场的《花月nong1》。

歌舞坊内除了低下以茶案卖的位置，高chu1还设有各自独立的小屋子，外面垂了纱帘和竹帘，可以卷起也可以放下，方便女子和贵客听曲看舞。

我带着李延年三兄妹在一个小屋坐好，李延年dao：“玉娘，我们坐低下就好，用不着这么好的位置。”

我笑dao：“这本就是我留着不卖的位置，空着也是空着，李师傅就放心坐吧！”

李妍看着我，眼睛忽闪忽闪的，似乎在问，你留给谁的？我侧tou一笑，你猜猜。

一个丫tou拉门而进，顾不上给李延年他们问好，就急匆匆地dao：“红姑请坊主快点过去一趟，来了贵客，红姑觉得坊主亲自接待比较好。”

我猛然站起，定了一瞬，又缓缓坐下，小丫tou愣愣地看着我。李妍笑问：“等的人到了？”

我点了下tou：“八九不离十，红姑自小在chang安城chang大，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，若非有些牵扯，她用不着叫我过去。”

李妍问：“要我们让出来吗？”

我摇摇tou“还有空房。”说完饮了口茶，调整好心绪，这才施施然地站起，理了理衣裙向外行去。红姑正带着两个人行走在chang廊上，看到我，脸上神色一松。

小霍，不，霍去病玉冠束发，锦衣华服，一脸淡漠地走着。见到我的刹那，立即顿住了脚步。我嘴角han着丝浅笑，盈盈上前行了一礼“霍公子屈尊落玉坊，真是蓬荜生辉，暗室生香。”

他打量了我一会，忽地剑眉微扬，笑起来“你真来了chang安！”红姑看看我，又看看霍去病，脸上表情困惑不定。

我本来存了几分戏弄他的意思，结果他几声轻笑，没有半点理亏的样子。我有些恼，一侧shen，请他前行。

还未举步，一个小丫tou提着裙子快步如飞地跑来，红姑冷声斥责：“成什么样子？就是急也要注意仪容。”

小丫tou忙停了脚步，有些委屈地看向我。我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她chuan了口气dao：“吴爷来了，还有一个chang得很斯文好看，年纪只有二十出tou的人，可吴爷却guan他叫石三爷，然后ma车里似乎还有个人。”

我“啊”了一声，微提了裙子就跑，又猛然醒起来，回shen匆匆对霍去病行了个礼“突然有些急事，还望公子见谅。”赶着对红姑dao：“你带霍公子入座。”说完就急速向外跑去。小丫tou在后面嚷dao：“在侧门。”

九爷正推着lun椅缓缓而行，吴爷、天照和石风尾随在后。我人未到，声先到，喜悦地问：“你干吗不事先派人说一声呢？”九爷han笑dao：“我也是临时起意，来看看你究竟在忙什么，昨日竟然一夜未归。”

我皱着鼻子笑了笑，走在他shen侧“昨夜倒不是忙的，是看美人了。待会带你见一个大美人。”他han笑未语。

我带着他们到屋廊一侧，笑yinyin地说：“麻烦两位爷从楼梯那里上去，也麻烦这位石小爷一块去。”吴爷和天照彼此对视了一眼，没有动。石风看他们两人没有动也只能静静立着。九爷吩咐dao：“你们先去吧！”

三人行了一礼，转shen向楼梯行去，我带着九爷进了一个窄窄的小屋子，说小屋子其实不如说是个木箱子，刚刚容下我和九爷，而且我还站不直shen子，所以索xing跪坐在九爷shen旁。

我抱歉地说：“为了安全，所以不敢zuo太大。”

关好门，拉了拉一个铜铃当，不久，小屋子就开始缓慢地上升，九爷沉默了会问：“有些象盖屋子时用的吊篮，你特意弄的？”我轻轻嗯了一声，

黑暗中是极度的静谧，静得我好象能听到自己“砰砰”的心tiao。其实膏烛就在chu2手可及chu1，我却不愿意点亮它，九爷也不提，我们就在这个bi1仄的空间彼此沉默着。九爷shen上清淡的药草香若有若无地氤氲开，沾染在我的眉梢鼻端，不知不觉间也缠绕进了心中。

我们到时，歌舞已经开始。我正帮九爷煮茶，吴爷在我shen旁低声dao：“你好歹去看看红姑，你甩了个烂摊子给她，这也不是个事呀！”九爷听我们在低语，回toudao：“玉儿，你若有事就去吧！”我想了想，把手中的茶jujiao给天照，转shen出了屋子。

红姑一看到我，立即把捧着的茶盘sai到我手中“我实在受不了了，霍大少的那张脸能冻死人，自他踏入这园子，我就觉得我又回到了寒冬腊月天，可怜见地我却只穿着春衫。我陪着笑脸、挖空心思地说了一万句话，人家连眉mao都不抬一下。我心里怕得要死，以为我们的歌舞没有chu2怒卫大将军，但却招惹到了这个chang安城中的冷面霸王。可你一出现，人家倒笑起来，搞不懂你们在玩什么，再陪你们玩下去，我小命难保。”一面说着一面人就要走，我闪shen拦住她“你不能走。”

红姑绕开我“你可是坊主，这才是用你的关键时刻。我们这些小兵打打下手就成。”说着人已经快步走着远去，只给我留了个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