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仔细听着台上的悲离合，有些神。我静静坐了会，看他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意思，正向他请辞，他说：“你这歌舞里透着谨慎小心，每一句歌词都在拿分寸，可先前二话不说地扔下我，匆匆去迎接石舫舫主，就不怕我发怒吗？”

我怒：“没义气。”红姑回笑：“义气重要命重要？何况，坊主，我对你有信心，我给你气势上的支持，为你摇旗呐喊。”

他凝视着我的睛了下“我相信，至于其它，也许有一天你会愿意告诉我。”

只有极度自信的人才会经常选择与对方的睛直视，霍去病无疑就是这样的人。我与他对视一瞬后，移开了视线，我不想探究他的内心，也不愿被他探究。

他：“你这也不是，那也不是，那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？”我侧看向台上的方茹“打的是她的主意。”

我把茶盘搁在案上，双手捧着茶恭敬地放好。看他没有搭理我的意思，我也懒得开，索看起了歌舞。

我还未回答，门外立着的随从禀告：“爷，红姑求见。”他有些不耐烦地说：“有什么事情直接说。”

他问：“你来长安多久了？”我：“大半年。”

他居然误会台上的这一幕幕都是为他而设，此人还真是自信过。我边带一丝讥讽的笑：“想找你时不知你在哪里，知你在哪里时我觉得见不见都无所谓。”

他轻声问：“小玉，我的解释你能接受吗？”

我俯了下：“是，霍公。”

想起匈人上彪焊的姿，我心中一涩，笑着起回自己的位置，他拽住我，我疑问地看向他，他：“这歌舞除了那个扮公主的还值得一看外，其余不看也罢，你坐下陪我说会话，我有话问你。”

我笑着摇摇“她的心思很单纯，只是想凭借这一时，为自己寻觅一个好去，或者至少一辈能丰衣足。我不愿意的事情，也不会迫别人，何况我不认为她是一个能在那地方生存得好的人。”

“小玉，我当时不方便告诉你份，你依旧可以叫我小霍。”他有些无奈地说。

我忙绕到他面前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盅，搁回几案上，又拿了帕拭溅在席面上的茶。他忍着笑，了台上的秋香“卫大将军要是这副样，只怕是匈杀他，不是他杀匈。”

当时的确有欠考虑，但我不后悔。我想了下，谨慎地回：“他是我的大掌柜，没有理伙计听见掌柜到不迎的。”

他看着我，脸刹那间变得极冷“你排这个歌舞的目的是什么？”我听着方茹柔懦的歌声，没有回答。

“如今相信我是汉人了？”

他眉一扬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“我看你不象是在狼群中长大的，倒好似被狐狸养大的。你的主意正打到上，公主已经听说了《月》，问我有没有来过落玉坊，可见过编排歌舞的人。”

“不知。你现的十分诡异，对西域的地貌极其熟悉，自称汉人，可对汉朝天下却很陌生，若我们没有半疑心，你觉得我们正常吗？后来和你一路行来，方肯定你至少没有歹意。可我当时是乔装打扮去的西域，真不方便告诉你份。”我低着没有说话，他所说的都很合理。

他沉默了会问：“你既然特地排了这歌舞，应该早已知我的份，为何不直接来找我？如果我即使听到有这个歌舞也不来看呢？”

“难怪公主疑惑石舫怎么又改了作风。你这伙计当得也够胆大，未经掌柜同意，就敢编了擅讲皇家私事的歌舞。”我没有吭声，缓缓站起。他忽然：“要我陪你过去吗？”

红姑急匆匆的说：“霍公，妾扰了公雅兴，实属无奈，还求海涵。玉娘，听石风小哥说舫主震怒，正在严斥吴爷。”

我叹了气，托着茶盘慢步而行，立在门外的随从看到我，忙拉开门，我微欠了下表示谢意，轻轻走屋中。这位据说能改变节气的霍大少正跪坐在席上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的一幕幕。

震怒？这似乎是我预料的反应中最坏的一，我手扶着额，无力地：“知了，我会尽快过去。”对霍去病抱歉地一笑“我要先行一步，看你也不是小气人，就别再故意为难我。我现在还要赶去领罪，境况已够凄惨。”

我抬看着他“我对西域熟悉是因为我在狼群中长大，我们有本能不会在大漠中迷路。我的确从没有在汉朝生活过，所以陌生。我认为自己是汉人，因为我这里是汉人。”我指了指自己的心“不过也许我哪里人都不能算，我的归属在狼群中。我能说的就这么多，你相信我所说的吗？”

我欠了下“多谢赞誉。”

他平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收拢成拳“你想？本以为是大漠的一株奇葩，原来又是一个想凤凰的人。”

他淡淡扫了我一“是吗？我的份还比不过个掌柜？”

我摇而笑“不是，我好生生一个人吗往那鬼地方钻？”他脸放缓，看向方茹“你打的是她的主意？”

霍去病随手拿起茶盅，抿了一。此时到扮将军的秋香场，她拿着把假剑在台上边舞边唱，斥责匈贪婪嗜杀，凭借一所学保国安民。霍去病噗嗤一声把中的茶尽数，一手扶着几案，一手端着茶盅，低着全轻颤，手中的茶盅摇摇坠。